161、乌用遭遇大限 (第2/2页)
康寅正等乌用前来禀报,哪料到四处冒出人马,把个马启久阵地一下子捣毁,狼奔豕突,只恨爹妈少生一只腿。雷涌惊得迈不动腿子,胡溱的大刀砍了过来,给他来了个面磕地。康寅急忙逃走,冷不防席妙琴叉子戳了过去,又是一个透心过。马启久比较顽强,跟胡溱打了三十个回合,眼看招架不住,他虚晃一刀,撒腿就跑。陈粉健大刀迎面劈了过去,马启久身子一歪,栽倒在水坑里,不住地扑打着水。李有全拿了一把鱼叉,脱手而出,正中马启久的后背,水坑里的水顿时殷红了起来。
陈粉健惊愕地说:“李有全,你怎地用鱼叉杀死了他?”李有全愤怒地说:“我与他有杀父之仇,一次,他带人到我家抢粮,我父亲拖着他,不许把粮食弄走,他抬起一脚将我父亲活活踢死,临走时,还狠命地踏了一脚。今日,我望见他落水就送掉他的猴命。”
两个头目死了,其他三路人马也一哄而散,这真是树倒猢狲散。但乌用跑不了,犹如豺狼送进了铁笼子里。两天后,五六个人要审问乌用,试图把前后与他相关联的事摸清楚。
“乌用,你怎晓得我们把洋陈镇的粮食往外运?”乌用狡猾地说:“我也是听世人谈家常听到的。”江和拍着桌案说:“你撒谎!事前我们根本没说要把洋陈镇的粮食运走,难道你未卜先知?嗯!”乌用狡辩道:“我跟孙年在洋陈镇摊头吃面条,听到两个人谈家常,这才晓得你们要把这里的粮食运走。”
江和停了一会,说道:“看来你乌用一点都不老实,还在欺骗我们。你手下有四个爪牙,孙年算上一个吧?鼠头獐目的曹学禹,油腔滑调的李虎明,首鼠两端的胡学宝,你们五个人最近一段期间一直在春平、洋陈、恶人谷、李家坡等地晃悠。我们之所以没有立刻捉拿你们,是要望望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阴谋。眼下,你不想说实话,一再忽悠我们。那只好叫你尝尝白鹤亮翅是个什么滋味。来呀,把乌用这个家伙拉下去好生侍候!”
上来两个士卒才抓住他的衣裳,他就杀猪般地叫道:“不不,我招,我招呀!”江和挥挥手,士卒便放下了乌用。“乌用,你愿意招供,那么你是怎么晓得我们运粮的?不许再次撒谎。”乌用面对严峻审问,只得招供,原来是洋陈粮仓的守卫刘之富跟他是叔伯表,在云龙客栈吃饭时,刘之富透露的。
江和正欲结束审讯,席妙琴走进来说道:“你走,我来问他两件事。”江和起身离去,席妙琴严厉说道:“乌用,我问你,你要老实交代,不许撒谎,如若有一句不实,我就叫你喝茶。听到了吗?”乌用说:“我有一句说一句,不会得撒谎的。”
“你怎得做上龙头山赤龙寨彭九年的军师?”乌用翻了翻白眼,说:“我是苏一宝介绍的,彭九年相信我。”席妙琴站起身说:“看来你不老实,拿茶来。”士卒端着热气冒冒的辣油走上来。席妙琴说,“来呀,叉住他的膀子给他喝茶。”两个士卒抓住乌用的膀臂,一个士卒扳着他的头捏住嘴,端热辣油的士卒就要往他的嘴倾倒。乌用求饶道:“我说,我说真的。”
乌用不敢再说假话,只好交代他在庙镇偷盗首饰店、粮店等五六个店的银子,到帷幄镇顺风客栈住宿,跟龙头山二当家挂上了钩,吹嘘自己三教九流什么都会。彭九年见他能说会道,便让他做军师。
“那你怎混到锥髻山做鸿胪呢?”乌用说:“我在帷幄镇获悉你们要打赤龙寨,立即投奔锥髻山钱广顺,钱广顺见我熟悉各方面实力,便叫我做他的鸿胪。”
正在审讯进行时,江和匆匆进来,对席妙琴低声交换了意见,席妙琴也就结束她对乌用的审问。两个士卒从外面进来,给乌用披上了木枷,随后押上了囚车。
囚车整整走了一个下午,乌用被押进了山洞里的小隔间。虽然给他卸掉木枷,但里面寂然无声。他哀叹道:“这里怕的是死牢,大限快到了吧。”
吃了晚餐,乌用就闭目养神,忽听到门“晃荡”响声,他爬起身。进来两个士卒挽着他的臂膀押了出来,审讯他的是沈秋芝。“乌用,你跟曹学禹两人到落雁坡,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几个女人?”乌用说:“山大王要找女人消遣,我们两个听说落雁坡女人有好多,又听说苏起鹏娶了个漂亮的媳妇,便跑到落雁坡的北边打探,哪料到你们好几个女人跑到庄门口。曹学禹想吓唬你们,我推波助澜。结果我们两个都被打滚下了坡,有个少妇特别厉害,一般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。”
接着三四天里,袁海珍审问乌用,弄清楚乌阁庄闹鬼的深层原因;邵流云审问乌用,查明乔亦彪投奔春山知府杨民照的过程;李春桂审讯,最使乌用感到恐惧,因为帷幄镇伙同孙年偷盗的事见不得天,同时又牵涉到春归府及帷幄县的官场黑幕。
晚上,看守吴龙林给乌用送来饭菜,乌用爬起身,发现伙食比往日好得太多,竟然还有酒喝,一碗饭,四碗菜,其中一碗是肉烧四季豆。他晓得大限到了,忍不住啼哭了起来。看守说:“你吃点吧,不能饿肚子上路。”乌用说:“你陪我喝杯酒。”看守便自己倒了一杯酒,说道:“我敬你一下,不能拂掉你的心意。”乌用一仰脖子喝了酒。
三杯下了肚,乌用叹了口气,说:“我晓得我这回死里难逃,万劫不复。”看守说:“你又不是山上的个头儿,干吗要跟你来个不依不饶。”乌用摇头说:“你不晓得呀,我偷盗钱财并不是多大的事,忽悠各个山头,四处打探讯息也不是什么大事,主要的是我勾连官场上很多的大人老爷,单女皇就是把我放出去,我的命也朝不保夕啊!”“你的事牵涉到哪些大人老爷?”“多着呢,帷幄县令何其庸,永溪县令成蒡,春平县令乔亦彪,春归知府马元义,春山知府杨民照,朝廷还有好多大官,内幕抖露出来,活着的大人老爷会放我不得顾身。”
看守说:“伙家,这多怪你口供不紧。”乌用难过得淌眼泪,说道:“你光晓得要口供紧,怎紧得起一再审问呢?审问我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,他们掌握了我的踪迹,拿出来的证据我无法抵赖。我说得不投窝,他们就要动大刑。尤其是七八个女人来审我,我一点都瞒抗不起来。她们审我就像蛇盘田鸡,谁也忍受不了的。”
大约半夜三更,进来三四个人,为首的一个说道:“乌用,起来,送你上路。”乌用当即被五花大绑了,推到议事厅,云洁掷下一块长牌子,威然地说道:“将乌用推出去斩了!”为首的操起长牌子往乌用后背上一插,两个身高马大的士卒将乌用推得穿穿的,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