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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一十章 想郑公了

第五百一十章 想郑公了 (第1/2页)

在长安坊民的眼中,县官们每每来京兆府,而后灰头土脸地离开这都是常态,大家也都见怪不怪。
  
  当年京兆府尹是许敬宗,那是一个十分严厉的府尹,而现在的颜勤礼更有一种变本加厉的架势。
  
  京兆府的严厉只对县官,对各县的县民还是长安城的坊民还是很温和的,有时京兆府还会帮着乡民骂这些县官。
  
  坊民与各县的县民是京兆府的根基,这是当年陛下所定的基调,因此这么多年以来,不论京兆府对这些县官如何,哪怕是将这些县官当牛使,各县的县民依旧是拥护京兆府的。
  
  至于各县的县令如何想,京兆府的人根本不在乎,京兆府上下经营关中多年,其根基深厚,京兆府早已成了关中乡民维护自己的腰杆。
  
  只是现在,刘仁轨去了西域,要是刘仁轨在关中,恐怕关中的乡民遇到不平事,多半是会去打县官的。
  
  颜勤礼忙完眼前的事,有些疲惫地站起身,整理好眼前的卷宗。
  
  朝会还未正式开始,朝中各部都开始忙碌起来了。
  
  眼前的事刚结束,又有内侍快步而来,面向京兆府的众官吏,这位年轻的内侍笑着行礼道:“陛下知晓诸位忙碌,近来为了社稷而少了许多休沐时节,赐京兆府茶叶蛋一锅。”
  
  言罢,放下了一锅热乎的茶叶蛋,这些内侍就离开了。
  
  颜勤礼整了整衣襟,拿了一颗茶叶蛋吩咐道:“都分了吧。”
  
  “喏。”
  
  今天是颜勤礼祭拜祖父的时日,也不好在京兆府多留,祖父颜之推留在世上的后人不多了,如今也就剩下自己这一脉兴旺。
  
  颜勤礼穿着官服快步离开了京兆府,一路上还吃着陛下所赐的茶叶蛋。
  
  翌日,卢照邻向吏部递交了文书,正式接过了官身,现在他是朝中的礼部侍郎,并且还要继续兼任崇文馆编撰。
  
  吏部侍郎张玄素道:“往后,你听从礼部安排。”
  
  卢照邻一想到许敬宗其人,为人睚眦必报也是个出了名的酷吏,便觉得多有为难,又道:“下官……”
  
  “礼部需要一个善写文书的人。”
  
  未等卢照邻说完,张玄素便言语了一句,他又道:“你是有什么顾虑吗?”
  
  卢照邻本想说自己在礼部任职侍郎,恐做不好,可话到了嘴边,他还是行礼道:“这就去礼部。”
  
  张玄素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忙自己的事。
  
  卢照邻拿着文书走出吏部,他抬眼看去见到了皇城内忙忙碌碌的人,找到了礼部的方向,就快步走去。
  
  自从来长安入仕之后,这些年卢照邻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崇文馆任职,那时候在崇文馆也都是与书卷为伍,当时还觉得一切都挺好的,可现在走出崇文馆,要与朝中各种各样的人来往,莫名感受到巨大的压力。
  
  来到礼部的官邸门前,卢照邻站在原地迟疑了良久,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走进去。
  
  “卢……卢照邻?”
  
  话语声传来,卢照邻回头看去,见到来人忙行礼道:“原来是郭寺卿。”
  
  来人正是鸿胪寺卿郭正一,鸿胪寺本就在礼部的下辖,时常会过来走动。
  
  郭正一打量着卢照邻的新官服,又道:“今天是来任职的?”
  
  卢照邻颔首。
  
  “我今日也是来任职的。”郭正一整了整自己的官服道:“我即是鸿胪寺卿,还升任礼部侍郎,你我往后一起共事。”
  
  卢照邻作揖行礼。
  
  郭正一比卢照邻还年长几岁,便又道:“现在鸿胪寺少卿是李敬玄,你我任职礼部侍郎,往后可以相互帮扶,我帮着许尚书处置诸国往来的事,你写得一手好文章,往后文书往来就有劳了。”
  
  听着对方三言两语就将事分好了,卢照邻心中感到莫名地踏实,心中对礼部又有了改观。
  
  难怪礼部近年来功劳不少,朝中才俊众多,这位郭正一看着只比自己年长几岁,却大有指挥若定,能够独当一面的气势。
  
  卢照邻行礼道:“往后有劳郭兄照拂了。”
  
  “无妨,当该互相帮扶的。”郭正一整了整衣襟道:“随我来吧。”
  
  两人走入礼部,现在礼部尚书许敬宗并不在这里,卢照邻听了众人的谈论这才知道,许敬宗与上官仪去陪陛下钓鱼了。
  
  卢照邻还发现今年晋升了很多人,除却自己还有赵仁本,李义琰,上官庭芝,岑长倩等人,官至侍郎的人有许多新面孔。
  
  西北的寒风依旧吹着关中大地,倒春寒让关中经历了几天的雨雪,现在又是接连的阴天,还寒风不断。
  
  好在钓鱼的位置是在背风处,一片高高的旱塬挡住了从西北方向吹来的寒风。
  
  河岸两侧都是枯树枝,暖春还未到来,这里的一切都增添几分枯寂之色。
  
  这种景色看起来就令人不自觉感觉到几分凄凉。
  
  实际上,现在大唐正是一片兴兴向荣,人们都在说着大唐就要迎来盛世了,千万不要话凄凉。
  
  不过,在李承乾看来,这样的大唐真的能算盛世吗?犹未可知,大致上大唐应该能更好才是。
  
  近来朝臣的进谏多有拍马屁之嫌,比如说又有人说封禅事宜,哪怕皇帝不去泰山封禅,天下名山这么多,再找一处名山也不是不可以,还有人想要皇帝改年号的。
  
  以前也不是没有皇帝做过改年号的事,大抵上朝臣们都喜欢用以前的经验,以一种过来人的角度教自己如何做好一个皇帝。
  
  也有人说皇帝也该休息,朝臣也该休息,让皇帝放慢发展的脚步,再用奇怪角度下解读出来的黄老之学,来教导皇帝该怎么做事。
  
  听别人教自己做事,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。
  
  皇帝算是某种意义上的“受害者”为保持贤明的形象需要欣然接受朝臣的这种行为。
  
  当了十一年的皇帝,也早就习惯了,看归看,看了之后该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  
  李承乾提着鱼竿,看着河面沉默不言。
  
  上官仪与许敬宗也提着鱼竿,陪着陛下坐在一旁,见陛下似乎有心事,两人也不敢开口讲话,并且蹙眉思考是不是在来时,有什么举动让陛下不悦了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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