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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72西南

1072西南 (第1/2页)

张居正并没有一口答应魏广德的提议,先拿下吕宋的部分地区,而是要通过部议来决定建议的可行性。
  
  魏广德也不气恼,此事确实很大,可以说开大门百年历史先河。
  
  作为首辅,谨慎些似乎没毛病。
  
  从张居正值房出来,魏广德就继续自己的工作,批阅送来的奏疏,暂时将此事放下。
  
  至于拟章程,他打算晚上回去,好好想想再说。
  
  .......
  
  云南承宣布政使司大堂,此时云南巡抚王凝正一脸严肃的呆在这里,他不时在屋里来回踱步,充分表现出此刻他内心的紧张。
  
  王凝,字道甫,湖广宜城县人,和张居正是老乡。
  
  同时,他也是嘉靖三十五年进士,和魏广德是同年,这也是魏广德在张居正提出调离云南官员时没有反对的原因。
  
  好吧,只能说他运气是真的好,和当朝首辅、次辅都能拉上关系。
  
  至于王凝其人,魏广德也从锦衣卫处知道他在云南的一些情况,貌似王凝在云南风评不好。
  
  其实想想也对,要真和张居正、魏广德关系亲密,又怎么会被派到云南做官,虽然官至巡抚,品级不低。
  
  这样的位置,往往也是照顾一些关系户,或者打发人的差事儿,所以品级给的高,但实际利益却未必好。
  
  其中,关系和王凝最为糟糕的,莫属姚安知府李贽。
  
  说起李贽,也不得不说算得上大明一个奇人,他于明世宗嘉靖六年十月出生于福建泉州府,其祖先是元朝以后迁来福建。
  
  李贽幼年丧母,随父读书,学业进步迅速,自幼倔强,善于独立思考,不信***,不受儒学传统观念束缚,具有强烈的反传统理念。
  
  他在社会价值导向方面,批判重农抑商,扬商贾功绩,倡导功利价值,符合明朝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要求。
  
  李贽初姓林,名载贽,后改姓李,名贽,字宏甫,号卓吾,别号温陵居士、百泉居士。
  
  李贽早年家贫,跟随教书谋生的父亲识字读书,二十二岁中秀才,二十六岁中举人,之后会试无果,以举人身份入仕途,历任共城教谕、国子监博士,而现在为姚安知府。
  
  李贽在文学方面提出的「童心说」,强调真心,创作要「绝假还真」,反对当时风行的「摹古」文风,这一倾向亦对晚明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,着有《焚书》《续焚书》《藏书》《续藏书》等。
  
  李贽深受「阳明学」支流「泰州学派」影响,且以「异端」自居。
  
  针对当时官学和知识阶层独奉儒家程朱理学为权威的情况,贬斥程朱理学为伪道学,提出不能「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」。
  
  诗文多抨击前七子、后七子复古之主张,认为《西厢记》《水浒传》就是「古今至文」,公安派三袁兄弟受其影响较深。
  
  晚年颇好史学,据历代正史纂《藏书》,又广泛收集明代资料撰写《续藏书》,对传统史学观点有所突破。
  
  李贽对被封建统治者奉为金科玉律的儒家经典和孔孟之学进行抨击,对儒家经典的《六经》《论语》《孟子》表示了极大的轻蔑,认为这些不都是圣人之言,是经过后人吹捧拔高形成的,不能当做万年不变的真理。
  
  这些着作是当时懵懂弟子,迂阔门徒随笔记录,大半非圣人之言,即使是圣人之言,也只是一时所发之药石,不能成为「万事之言论」。
  
  在《焚书·赞刘谐》及《续焚书》的《圣教小引》《题孔子像于芝佛院》等文中,他以戏谑嘲讽的笔调贬低孔子,这在尊孔子为至圣先师的时代,是一种大胆的举动。
  
  他认为孔子并非圣人,孔子没什么了不起的,人人
  
  都是圣人,没必要一定要去学孔子,这就把孔子从至高无上的圣人地位上拉下来了。
  
  如果一定要将孔子奉为偶像,言行举动都学孔子,那就是一种丑态了。
  
  李贽否认儒家的正统地位,否定孔孟学说是「道冠古今」的「万世至论」,认为不能将其当做教条而随便套用。
  
  《六经》《论语》《孟子》「乃道学之口实,假人之渊薮」,李贽对孔子及孔孟之道的批判确已达到了「非圣无法」的地步。
  
  这让他成为明晚期有名的思想家、文学家,也是泰州学派的一代宗师,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离经叛道,所以科举之路才会断绝在会试。
  
  李贽在姚安虽政绩斐然,但因为其思想不合常理,所以遭到来自上司的打击和排挤,为当时的社会权贵所不容。
  
  他们罗织各种罪名,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,当时与他针锋相对的有巡守道骆问礼、巡抚王凝,诬李贽「太坏风化」,声称「当以法治之」。
  
  可见,当时云南的官场在王凝的治理下,还是比较混乱的。
  
  不过此时,王凝焦虑的不是他和李贽之间的矛盾,而是来自京城的消息,让他胆战心惊。
  
 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对京城关注缅甸之事不以为然,可在他收到京中消息后,可就是另一幅样子了。
  
  云南以外的宣慰司,老早其实就已经不受云南官府管辖,这责任可不在他头上,嘉靖朝那会儿就已经开始失控。
  
  想想,朝廷的千户都死在那里,事后也没有追查,只是让那边斩杀几个所谓的「匪首」结案就可知局势。
  
  王凝来到这里后,知道域外情况,也不愿意多管闲事,所以就是装聋作哑,打算糊弄过去。
  
  但是现在貌似不行了,朝廷已经知道了。
  
  打仗,虽然不会让他这个巡抚亲自上战场提刀砍人,可心中难免还有害怕的。
  
  云南民族林立,本就不服王化,治理艰难,要是再和缅甸那边打仗,怕不是那些土司就要乱起来。
  
  好吧,其实他担心的倒未必是缅甸那边的什么东吁王朝,而是担心云南这里那些桀骜不驯的土司。
  
  缅甸乱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他的官帽子,但是云南有失,丧师失地才是会要他的老命。
  
  其实,明朝的文官也是知道地方卫所什么德行的,大涨根本不敢指望他们。
  
  所以,即便京中预警,可王凝依旧选择阳奉阴违,也就是缅甸那边想办法,最好糊弄了事儿,而对云南的土司则重点关注,时刻防备他们生出异心。
  
  至于京城右军都督府左都督李成梁巡边,他也没重视。
  
  卫所都烂成那样了,还能指望什么?
  
  不多时,大堂外终于有师爷快步进来,先是向王凝恭敬行礼后,这才慢条斯理说道:「东翁,情况有点不妙。」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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