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 游尸,诱饵 (第2/2页)
顾曳听岳柔这样分析,便是起身,拍拍手:“我怎觉得这是那姓鲁跟姓孔的套路,僵尸没这样的智力吧。”
岳柔颔首,“薛长老他们也是这样分析的,但纵然知道,也是不能避的。”
两者取其一不可为,全取又显得胜算更无的,的确是个头疼的事儿。
“所以结果是什么?”顾曳不问过程,就问结果。
“我原以为你会再猜一猜,或者给些建议。”岳柔的话也听让顾曳建议。
“说的我好像就会卖弄聪明似的,虽然我的确很聪明。”
你又在卖弄了,岳柔也习惯顾曳嘴里的张扬,但知她最为谨慎,否则也不会事事洞察,因此也就不再问了。
但顾曳没想到出门的时候遇见已经动员起来的薛梁平等人后,这姓薛的会很突兀得问了一句跟岳柔差不离的话。
“听闻顾姑娘解了幽州陈家诡谲命案,后日我也去见过了那陈家,知道是这果园尸阴作祟,但顾姑娘没有什么修为,却能凭着诸多猜想找出真凶,也是难得,不过既顾姑娘聪明绝顶,不如来看看眼下还有什么法子解这绝境。”
顾曳在想,这狐狸是在夸她聪明呢,还是损她没有道行就会瞎猜呢?
如果是夸她聪明,又似乎十分嫌弃的样子,若是嫌弃吧,又想让她卖弄下聪明为他解忧、
这天下还有这样便宜的好事儿?
不管如何,他们奎山跟北堂相看生厌是肯定的了。
但顾曳也琢磨一向傲慢的薛梁平能正视起她这个人,且还晓得叫一句顾姑娘,恐怕是因为那两个人吧。
顾曳看到当日在幽州瞳巷外遇上的肖敬龙跟齐轻霞,自然也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——她这破身份也从没掩饰过啊。
没想到这两人受伤了还能赶到这儿。
不过倒是不用顾曳伪装病残小白莲了,肖敬龙跟齐轻霞这两人还不得逮着机会说她坏话啊。
光头佬就在一旁喝着酒,一点也不搭理自己弟子被刁难,智商从来不在水平线上的李大雄就更不知道如何解围了。
岳柔倒是可以,但她知道不必。
“这种事儿呢,跟聪明无关,我想它关乎的是你们降师的道义,而我修行也就两年,现在还是个不入门的小菜鸟,出身卑微,也懵懂不知道理,薛前辈让我来断这事儿,着实是让我为难了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这是降师大义,你们北堂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的话,我这个小菜鸟就更不知道了。
顾曳圆滑,这话滴水不漏,但凡要点脸面,做前辈的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师傅的面继续为难人。
但用不着薛梁平出面,齐轻霞便开口了:“我今日刚到这里,听我小师弟说有一位顾姑娘心性纯良极致,我便是好奇,原是顾姑娘啊,幽州之时已见你英勇,料想你心中已是有答案了,必然愿意身先士卒去斩杀僵尸,拯救天下于水火之中。”
顾曳一听这个就心中怒怼了:齐姑娘,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!你这样对得起谁!
再看给她惹祸的北堂小帅哥,尼玛,这眼神直勾勾盯着夭夭呢。
“身先士卒?我不太明白你这意思,难道是想让我去当诱饵引出那司马僵?不说我愿不愿意,就是这诱法也未必奏效吧。”
想让她去送死,做梦!
此时另一个北堂降师开口了:“顾姑娘,这非是我北堂之人要针对于你,而是你师傅提出的法子。”
顾曳、李大雄跟夭夭齐刷刷看向那头喝酒的光头佬。
岳柔皱眉,不可能吧?哪有师傅这般绝情的。
光头佬在众人注视下,打了一个饱嗝,脸颊还有酒红,有些醉醺醺的,没说一句话,顾曳定定看了他半响,撇嘴。
“行吧,既然是师傅交代,作为弟子的哪能不遵守啊。”
顾曳答应了,李大雄着急了,但被夭夭拉住,朝他摇摇头。
李大雄也只能按捺住。
“我们分析哪些游尸从村坟出来是受尸气影响,纵然也有可能是鲁大师跟孔二的阴谋,但不管如何,游尸的本性不会变,他们必然会被活人血气影响,进而出现。”
他们要做的就是不分化掉力量去寻找这些躲藏起来的游尸,而是将他们引诱出来一举处理。
再反之,若是他们无法引诱出来他们,说明这些游尸的确受人控制,再去找他们无异于掉入敌人彀中,那还不如集中力量对付司马僵。
这是他们的迂回作战方式,顾曳本来心里也是这样想的,就是没料到——她竟然是那诱饵。
她怎么会答应呢?在人群后面的孔洞生目光闪烁不定,直到他听到前头夭夭低声跟李大雄说的话。
“在此地,若是不离,每个人的凶险都是一样的,唯一的凶险也只有司马僵,诱饵或者埋伏之人最终都要面对它,师傅恐怕是想让阿曳以此掌握一部分话语权。”
其实很简单,光头佬不信任薛梁平,不相信他的脑子比顾曳灵光,也不相信一向自私的北堂门人会庇护他们奎山的人或者其他人,如果不想最终成为炮灰,就只能把话语权捞到一部分。
但问题是这里群体力量最大的就是北堂,那些散修虽然跟北堂不对付,却零散而没有凝聚力,紧要关头无法抵御北堂的权令,到时候磨合之下最倒霉没准还是他们奎山!
所以怎么解决呢?顾曳出面,她是诱饵,但诱饵是有话语权的,比如到了地方后,如何引出那司马僵,如何对付司马僵,都是顾曳可以控制的。
当然,这种法子也是十分凶险的,就看顾曳自己能耐到底如何,还有——光头佬最后到底能不能护住引诱司马僵的顾曳。
“说到底,猴子就是个引怪的啊。”李大雄喃喃自语,夭夭闻言垂眸,话糙理不糙,本就是引怪的。
他们师傅如此选择,竟也不怕让猴子/阿曳生气么?
夭夭看向顾曳,只看到顾曳平静的脸,没有生气,也没有被师傅“迫害”的哀戚,只是看着这隐月村跟隐月山,似乎在深思什么。
她不生气,大概是因为对所谓师徒情义没有期待,亦或者她从来不期待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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