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评点本】129九章 亮剑 (第1/2页)
郑盟主道:“嫂夫人这话怎么说,蒋昭袭自派出之后,一向未归,怎么,他早就离开了泰山,”
“摩崖怪叟”曹政武眼睛立起,重重哼了一声:“他做下这般事情,我泰山派不打出去,还能留着他么,”
霍秋海道:“老剑客,恕我直言,在下与蒋昭袭交情甚好,他也常到我八卦门中往來盘桓,据在下所知,蒋家在青州府也是一方巨富,蒋昭袭向來为人守礼,人所共知,岂能贪图亡者的物事,管少掌门说他开棺盗取陪葬品,未免过于无稽了罢,”
此事群雄也都不信,常思豪却因曾在百剑盟晨会上听过一耳朵【娴墨:妙,明明是下心思安排写在前面,此处偏用“听过一耳朵”搪遮,好像真是无意闲事】,心里另有想法,知道郑盟主他们怀疑泰山掌门管莫夜的死别有隐情,蒋昭袭说不定真的去开了棺,却非为盗取东西,而是为了验尸【娴墨:自己和大陈验过秦逸的尸,故此处直接就想得到,否则以小常的脑子,只怕还得再想想才能明白,】,若是在那时节被人按住了手,可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,
孔敬希向前两步,缓缓道:“蒋昭袭‘云门剑儒’的名头,江湖上无人不知,老朽不才,乃孔门第五十九代不肖子孙,自幼弃文从武,江湖上走动了数十载,当年也蒙众朋友们看得起,在武林雄风会上贺号戴花,得了个‘侠英东岱’的浑号,假使把这两个名头搁到天平上,不知在霍门长的心里,孰轻孰重,”
石便休笑道:“老剑客玩笑了,名气这东西岂是称得的,”
孔敬希若有所思地道:“哦,原來称不得,唉,把这虚名当作了实物,看來老朽真是糊涂了,”眼睛侧向冷冷一瞥,霍秋海当然明白他在说谁,登时目光相碰一缩,低下头去,孔敬希长长叹了一声,道:“管莫夜虽是泰山派掌门,却也是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侄辈,红英这孩子孝顺【娴墨:跟斗文可乐,与后文对看,更乐不可支】,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,容易勾起伤心,所以也沒传信到后山,让我们过去吊唁,可是这么大的事情,这么大的动静,我们还能不知道吗,莫夜这孩子是徐师兄从大栏乡【娴墨:吐血,牙要笑掉了,】捡回來的,沒爹沒妈,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,他走了,我们这当师叔的,怎么也得送上最后一程,”
孔、曹二老虽然精神矍烁,却也都已是时至暮年,白发苍苍,群雄听他说这些,不免也感到凄凉,常思豪心中却想:“应红英此举说是孝心也可,但掌门过世,总该通知传达,她对这二老封锁消息,莫不是因为管掌门之死确有蹊跷,怕他们二老进行查问,”想到这朝郑盟主、荆问种等人瞧去,他们都在凝神静听,未动声色,
只听孔敬希道:“在前山陪祭时,红英怕我们劳累,总是安排我们早早休息,可是人上了岁数,吃得也少,睡得也轻,这天夜里醒來,无事可做,老朽和曹师弟聊了会子往事,便出來闲看山景,本打算行至玉皇顶上,下几盘闲棋消磨时光,顺道看上一眼日出,却遥遥发现山间无路无阶、林木掩翳之处有一条黑影窜动,此人行踪诡秘,显然大非正路,而且轻功奇佳,步法别有机杼,师弟,你來给大家演演看,”
群雄闻言圆散,退出一个空场,曹政武双手一分,身向前压,就在空场上演起步法,只见他前膝起处贴胸口,后足甩处扫臀尖,头颈前伸如鹰探,两手背行似飞燕,有识货的一见之下便即认出,这套轻功步法,正是武林广传的“落地凤”,本來并不稀奇,然而曹政武演练之际,前探之头颈忽高忽低,每将要跌倒时一振臂又挑掠而起,与头颈高度须保持不变、走一直线的落地凤练法微有差异,
孔敬希解说道:“这步子绝就绝在头颈高度的变化,此处是调整重心,使身体由失衡到平衡、平衡再到失衡的关键,这种练法单有个名称,叫“凤翅跌”,难度极高,江湖少见,曹师弟演示的只是略具皮毛,比之那贼,可是颇有不如了,”说着目光向郑盟主望去,曹政武也收了式子,旋身跃归原位,一同望來,
郑盟主道:“凤翅跌与捉云跌、鬼步跌一样,是盟中‘追梦三跌步【娴墨:追梦者跌,伤伤,凤者,子虚乌有之神物,云者,不可捉摸,鬼者,非人间所有,以三者指代梦想,思來惨惨可伤,百剑盟是梦想之盟,处处不离梦,】’之一,学者纷纷,成者寥寥【娴墨:实言实现梦想的人寥寥无几,】,蒋昭袭在‘凤翅跌’上尤下功夫,略超侪辈,放眼江湖,会的人倒确是不多,”
孔敬希点头:“盟主释不避嫌,可见胸怀坦荡,”舒了口气,继续道:“当时我二人既然瞧见,自不能坐视不管,便提了气跟踪下去,这人在山间绕了个大圈子,潜到灵堂之外,伏在院墙上探看,可是始终沒做出什么破格的行为,加之脸上蒙着黑布,也瞧不清相貌五官,老朽也不好认定他就是蒋昭袭,
当时老朽以为,江湖上特异之士颇多,或许这是管师侄生前的好友,因种种情由,不便露面祭奠,也就阻止了曹师弟,沒有上前拿问,沒想到,次日夜里,又发现他到灵堂探看,如此一连三夜,皆是如此,最后那一晚,灵已守到了第九天,次日便要出殡抬棺下葬,灵堂里只剩下红英和我们这孙小子管亦阑,孙小子见母亲疲累不堪,自是心疼,死说活说,把红英劝下去休息,自己对灯跪着守灵,这孩子也是几夜不眠不休,身子熬到了极限,跪在那里晃來晃去,为免昏睡,隔一阵子,便咚咚磕几个头,看得我们老弟兄这心里,也是一阵阵的发酸呐,”
群雄目光向应红英怀中望去,心中都想:“孔老剑客身份岁数摆在那里,说出话來定然无虚,这孩子竟如此孝顺,也当真难得,看來什么他父子不睦的说法,都是江湖上以讹传讹,”
只听孔敬希道:“那蒙面人在墙头观察,我们老弟兄远远监视,管亦阑在堂上跪着,如此过了大概半个时辰,就听这孩子腹中咕咕作响,他几天吃喝不下,连茅房也想不起去,大冷的天又在地上跪久了,想必也着了些凉,闹起了肚子,看得出來,他原不想动,忍了一阵,似乎难以坚持,便起身奔了茅厕,蒙面人见他一走立刻行动,跃入灵堂,打开棺盖伸进手去,曹师弟当时大怒,刚想现身制止,却听一声嘶吼,亦阑这孩子又从院外冲了进來,”
夏增辉面带疑色,插言问道:“老剑客请恕,此人既是來偷盗,开棺的速度想必相当快捷,因何管少侠也回來得如此之快呢,”
管亦阑抹了把泪道:“我怕长明灯被风吹灭,所以走的不远,沒去茅厕,只在墙角蹲下,听见棺盖声响,就赶忙起身回來了,沒想到正撞上这贼,他手伸在棺中正摸,吃了一吓,赶忙抓起剑來就想逃走……”
刚才孔敬希讲述前情时,群雄并沒听他说这蒙面人带了剑,正自纳闷,夏增辉先意识过來,问道:“这蒙面人抓的剑,是棺中陪葬之物,”
管亦阑不答,一招手,有泰山派弟子卸下身上包裹,上步打开,只见里面是一柄长剑,白蛇皮鞘镶银钩,剑格由整块羊脂玉雕就,珍珠母片的柄上带有斑斑红痕,华美异常,管亦阑从母亲怀中挣扎站起,单手抄剑鞘扬得高高,向群雄展示道:“这‘皑桑’剑虽比不得‘冰河插海、莺怨穷奇’四大名剑,却也是一柄上佳的宝兵,我爹爹早年重金购得之后,异常喜欢,因此作了陪葬,”说着指抵剑格,“呛”地一声,弹剑出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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